《治法纲》曰∶腰者肾之外候,一身所恃,赖转移者也。盖诸经皆贯于肾而络于腰脊,肾气一虚,腰必痛矣。有肾虚而腰痛者,有淤血而痛者,有挫闪而痛者,有痰而痛者,有湿热而痛者,有风寒而痛者,有气滞而痛者。 腰者肾之府,不能转摇,肾将惫矣。戴氏曰∶腰痛而不已者,是肾虚也,宜补肾。淤血作痛,日轻夜重是也,宜行血顺气。有暑热动作必有痰,或一块作痛,遇天阴而发也,宜燥湿行气豁痰,使痰随气运化也。 腰枢因拗 忽然不可俯仰,此淤血为患,以桃仁、大黄、苏木、当归、红花之类。若痛转侧如锥刺者,尤是也。肾冷如冰,饮食如故。小便自利,腰间如带五千钱,治宜去湿之药,兼用温散之剂。 又曰∶肾虚腰痛者,其脉必大,不能转侧,如疲弱嗜卧,痛而不已,宜用加味虎潜丸之类。风伤肾腰痛者,其脉必浮,或左或右,痛无常处,牵引两足,宜用独活寄生汤。感寒而痛,其脉必紧,见热则减,见寒则增,宜用五积散去桔梗,加吴茱萸。气滞而作痛者,其脉必沉,宜乌药顺气散,可加木香。腰软而不能强者,是肝肾二经受病,宜消息用药。凡腰痛之症,多因肾脏真阴虚损,外被风寒之郁遏,内有湿热之流注,以致营卫不通,故作痛也。 《千金》云所感不同,腰痛有五∶一曰阳气不足,少阴肾衰之故;二曰风痹,风寒湿着之故;三曰肾虚,劳役伤肾之故;四曰坠堕伤腰之故;五曰湿地寝卧之故。此皆各有所因而致之,治宜审症用药。 大抵腰之作痛,亦不宜补气之药,又不宜峻用寒凉。因而气虚作痛者,非补不可,不能不用补气之药,当监制之,又何执一论哉。 背痛有静坐久而痛者,属虚,补中益气汤、八物汤。肥人多痰,年高必用人捶而痛快者,属痰与虚,除湿化痰,兼补肾脾。醉饱后多痛欲捶,是脾不运而湿热作禁也,须节饮。瘦人多是血少阴虚,亦不禁酒及浓味而然,养血清火为要。又有素虚后,及病后、产后、经行后心痛,或牵引乳胁,或走注背肩,此元气上逆,当引使归元,不可复下疏利,愈利愈虚。发汗后患此者众,惟宜温补。拘于痛无补法,谬矣。汗者心之液,阳受气于胸中,汁过多则心液耗,阳气不足,故致痛也。 柯柏斋曰∶腰痛之证,多因肾虚所致。盖肾虚则精血之真气不足,寒湿之气乘虚而入,久则结滞不通,真气与之相攻,故痛。先泻其邪,后补其气,此治法也。未泻而补,则补而不效;泻而不补,则痛必复作,盖邪乘其虚而再入也。腰痛亦有因闪挫而得者,闪挫之初,必有凝滞之处,亦宜先泻而后补也。疝痛与腰痛皆起于肾虚寒湿,由前而入则为疝,由后而入则为腰痛。 张景岳曰∶腰痛之虚症,十居八九。但察既无表邪,又无湿热,而或年衰劳苦,或酒色斫丧,或七情忧郁所致者,悉属真阴虚症。凡虚证之候,形色必青白,间或见黧黑;脉息必和缓,而或细微;或行立劳动更甚,而卧息少可。盖积而渐至者皆不足,暴而痛甚者多有余,治宜辨之。凡肾水真阴虚,宜当归地黄饮,及左右归丸;若病稍轻,或痛不甚,虚不甚者,青蛾丸、煨肾丸、补髓丹、通气散。 丹溪云∶诸腰痛,不可用参补气,亦不可峻用寒凉。此言未当。盖凡劳伤虚损而阳不足者,多有气虚之症,何为参不可用?又如火聚下焦,痛极不可忍者,速宜清火。而热不甚,不宜过用寒凉者有之;或虚中挟实,不宜参者亦有之。概谓不可用寒凉,岂其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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