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变画是用画像来解释某部佛经的思想内容。敦煌经变画的内容丰富,形式多样,除了佛经内容外,大量的社会生活内容在经变画中得到生动的体现。许多经变画技巧高超,堪称艺术珍品。这些壁画通过一个个经变故事画面,反映出当时社会各阶层人们在生产、生活中喜、怒、忧、恐等情志因素的变化,以及所产生的生、老、病、死的生命运动现象,形象生动,蕴含丰富。 “形象医学”是指“经变画”中反映出古代劳动人民在生产与生活中同疾病作斗争的方式方法形象化的表述。敦煌壁画中经变画的“形象医学”,有近百幅之多,其中30幅已被选入《敦煌中医药学全书》。这些壁画以治病救人、揩齿刷牙、剃头洗浴、气功健身、洒扫庭院、拦护水井、建造厕所、煮沸牛奶等社会医疗卫生的形象画面,再现了古丝绸之路千百年前的民俗生活片断。它与大量的医药文献共同构成了敦煌中医药学的两个基本骨架,从理论到形象,从经文到壁画显示了敦煌中医药学的独特风貌和内涵。 绘于北周296窟北顶东端的《福田经变》壁画,描绘了“广施医药”这一生动场面:两位病人家属搀扶着一个半躺的病人,医生在一旁凝神静气地诊脉,他身后有一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用药臼捣制中药。这可能告诉人们,病人病情较急较重,边诊断边捣药制药,需要迅速救治,这是一份难得的诊病施药的“形象医学”史料。此外,隋·开皇四年(公元584年)建造的302石窟,窟顶人字披西坡下端的《福田经变》中,也有治病施药的形象记载。这幅画分为两组,上组画一个病人裸体卧席上,病人家属在两旁各握其左右手,医生正对着患者进行诊断治疗;下组画为一个羸弱裸体患者,由家里人扶着坐起,前面有一个医生正在忙着调剂药物,而病人身后站立着一个执药的少女,服侍病人口服。如果说前一幅壁画是描绘医生治疗外伤疾病,或使用外用药物(这与敦煌遗书古医方中大量运用外治法相一致)的话,那么后一幅则是描述口服药治疗内科疾病壁画。这表明古代民间的画师们抓住现实生活中的事例来形象地表现出行医施药的前景,这些生活细节的生动描绘,形象地记录了当时敦煌和古丝绸之路的医疗卫生等社会生活场面,是十分可贵的。在当时没有其他形象记录手段的情况下,壁画自然是一种理想的形象记录工具。 早在战国时期,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就有了“晨起漱口”的习惯。大约在东汉时期,就出现了原始的柳枝牙刷,人们用制成扫帚状的柳枝牙刷蘸食盐刷牙,因而有“杨柳枝漱齿”之说。敦煌经变画中不少画面形象地记录了这一民间洁齿习俗。如盛唐时开凿的159窟南壁《弥勒经变》“剃度图”中,一个光着上身、脖子上围着围巾的胖和尚,蹲在地上,左手拿着漱口杯,杯内放有柳枝牙刷,右手二指则向口里洒盐,旁边还站立着一位侍者。 从大量经变画中,不但能看到许多反映剃头、洁齿、洗澡等讲究个人卫生的画面,还有为数不少的反映环境卫生的壁画,也非常引人注目。如在水井上架设防杂物、垃圾的围栏,用芨芨草扎制的扫帚打扫庭院、街道、马圈等。在建于隋代的206窟还绘制了一个人在有屋顶的厕所内大便的壁画。这些,对于研究隋唐时代的环境卫生学,都是不可多得的形象资料。 此外,在敦煌经变画中还发现了一些练武功、练气功等强身健体的画面。透过这些经变画,我们可以从不同侧面了解古代人们对健康的需求和对医药卫生方面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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