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而服药,须守禁忌,孙真人《千金方》,言之详矣。但不详言所以守禁忌之由,敢陈其略,以为规戒。夫胃气者,清纯冲和之气,人之所赖以为生者也。若谋虑神劳,动作形苦,嗜欲无节,思想不遂,饮食失宜,药饵违法,皆能致伤。 既伤之后,须用调补,恬不知怪,而乃恣意犯禁,旧染之证,与日俱积。吾见医将日不暇给,而伤败之胃气,无复完全之望,去死近矣。 予族叔形色俱实, 疟又患痢,自恃强健能食,绝无忌惮。一日召我曰∶我虽病,却健而能食,但苦汗出耳!汝能止此汗否?予曰∶ 疟非汗出不能愈也。可虑者正在健与能食耳!此非痢也。胃热善消,脾病不化,食积与病势已甚矣。 此时节择饮食以养胃气,省出入以避风寒,候汗透而安。叔曰∶世俗谓无饱死痢,我今能食,何谓可虑?余曰∶痢而能食者,知胃气未病也,故言不死,非谓恣食不节择者。不从所言,恣口大嚼,遇渴又多啖水果,如此者月余后,虽欲求治,不可着手矣。淹淹又月余而死。《内经》以骄恣不伦于理,为不治之病。信哉! 又周其姓者,形色俱实,患痢善食而易饥,大嚼不择者五日矣。予责之曰∶病中当调补自养,岂可滋味戕贼!遂教之只用熟萝卜吃粥耳,少与调治,半月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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