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论男女有子本于肾气之盛实《素问》曰∶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丈夫八岁,肾气实,齿更发长,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八八则齿发去,五脏皆衰,筋骨懈惰,天癸尽矣。故发鬓白,身怯,行步不正而无子。 慎斋按∶以上经论一条,序男女有子,本于天癸至,而肾气盛实之候也。昔人论种子,必先调经。故妇人调经一门之后,即继以嗣育之道。若《良方》与《济阴纲目》序调经经闭证后,遂编入妇人血崩带下,与中风诸疾,未免序次不伦矣。 合男女必当其年欲阴阳之完实褚澄曰∶合男女必当其年,男虽十六而精通,必三十而娶。女虽十四而天癸至,必二十而嫁。皆欲阴阳完实,然后交而孕,孕而育,育而为子坚壮强寿。今未笄之女,天癸始至,已近男色,阴气早泄,未完而伤,未实而动,是以交而不孕,孕而不育,育而子脆不寿。 《圣济经》曰∶天地者,形之大也。阴阳者,气之大也。唯形与气,相资而立,未始偏废。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天地阴阳之形气寓焉。语七八之数,七,少阳也;八,少阴也,相感而流通。故女子二七天癸至,男子二八而精通,则以阴阳交合而兆始故也。 胡孝曰∶男女交媾,其凝结成胎者,虽不离精血,犹为后天滓质之物,而一点先天之气萌于情欲之感者,妙合于其间。朱子所谓禀于有子之初,《悟真篇》所谓生身受气初者是也。医之上工,因人无子,语男则主于精,语女则主于血。着论立方,男子以补肾为要,女子以调经为先。又参以补气行气之说,察其脉络,究其盈亏,审而治之,然后一举可孕也。 陈楚良曰∶人身气血,各有虚实寒热之异,唯察脉可知。舍脉而独言药者,妄也。脉不宜太过而数,数则为热。不宜不及而迟,迟则为寒。不宜太有力而实,实者正气虚,而火邪乘之以实也。治法当散郁以伐其邪,邪去而后正可补。不宜太无力而虚,虚乃气血虚也。治法当补其气血。又有女子气多血少,寒热不调,月水违期,皆当诊脉,而以活法治之。务使夫妇之脉和平有力,交合有期,不妄用药,乃能生子也。 慎斋按∶以上四条,序嗣育之道,必阴阳完实,形气相资,兆始于先天有生之初,而再诊以脉之和平,始可有子也。 王宇泰曰∶严冬之后,必有阳春。是知天地之间,不收敛则不能发生,自然之理也。今人既昧收藏之理,纵欲竭精,以耗真气。及其无子,既云血冷,又谓精寒,燥热之剂投而真阴益耗矣,安得而有子。大抵无子之故,不独在女,亦多由男。房劳过度,施泄过多,精清如水,或冷如冰,及思虑无穷,皆难有子。盖心主神,有所思则心驰于外,致君火伤而不能降。肾主智,有所劳则智乱于中,俾肾亏而不能升,上下不交,水火不媾,而能生育者,无有也。 袁了凡曰∶聚精之道,一曰寡欲,二曰节劳,三曰息怒,四曰戒酒,五曰慎味。肾为精之府,凡男女交接,必扰其肾。肾动则精血随之而流,外虽不泄,精已离宫。未能坚忍者,必有真精数点,随阳痿而溢出,此其验也,故贵乎寡欲。精成于血,不独房室之交,损吾之精。凡日用损血之事,皆当深戒。如目劳于视,则血于视耗。耳劳于听,则血以听耗。心劳于思,血以思耗。随事节之,则血得其养,而与日俱积矣,故贵乎节劳。主闭藏者,肾也。司疏泄者,肝也。二脏皆有相火,其系上属于心。心,君火也。怒则伤肝而相火动,动则疏泄用事,闭藏不得其职,虽不交合,亦暗流潜耗矣,故贵乎息怒。人身之血,各归其舍则常凝,酒能动血,人饮酒则面赤,手足俱红,是扰其血也。血气既衰之人,数月无房事,精始浓而可用。使一夜大醉,精随薄矣,故宜戒酒。经云,精不足,补之以味。浓郁之味,不能生精,唯恬淡者,能补精耳。盖万物皆有真味,调和胜,真味衰矣。不论腥素,淡煮得法,自有一段冲和恬淡之气,益人肠胃。《洪范》论味,而曰稼穑作甘。世物唯五谷得味之正,但能淡食谷味,最能养精。如煮粥饭中,有浓汁滚作一团者,此米之精液所聚,食之最能生精,故宜慎味。 王宇泰曰∶种子之道有四,一曰择地,地者,母血是也;二曰养种,种者,父精是也;三曰乘时,时者,精血交感之会是也;四曰投虚,虚者,去旧生新之初是也。 袁了凡曰∶天地生物,必有 之时,万物化生,必有乐育之候。猫犬至微,将受娠也,其雌必狂呼而奔跳,以 乐育之气触之,不能自止耳。此天然之节候,生化之真机也。凡妇人一月经行一度,必有一日之候,于一时辰间,气蒸而热,昏而闷,有欲交接不可忍之状,此的候也。此时逆而取之,则成丹;顺而施之,则成胎矣。 慎斋按∶以上四条,序种子之道,有保养聚精乘时之法也。夫保养聚精乘时之法,在男子之调摄。然亦有男子尽其法,而终身不育者,其咎不在男子之不得其法,而在女子之必有其故也。故以妇人不孕,序之于后。 妇人无子属冲任不足肾气虚寒《圣济总录》曰∶妇人所以无子,由冲任不足,肾气虚寒故也。《内经》谓∶女子二七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阴阳和,故能有子。若冲任不足,肾气虚寒,不能系胞,故令无子。亦有本于夫病妇 者,当原所因调之。 妇人不孕属风寒袭于子宫缪仲淳曰∶女子系胞于肾及心胞络,皆阴脏也。虚则风寒乘袭子宫,则绝孕无子,非得温暖药,则无以去风寒而资化育之妙。唯用辛温剂,加引经,至下焦,走肾及心胞,散风寒,暖子宫为要也。 妇人不孕属冲任伏热真阴不足朱丹溪曰∶妇人久无子者,冲任脉中伏热也。夫不孕由于血少,血少则热,其原必起于真阴不足。真阴不足,则阳胜而内热,内热则荣血枯,故不孕。益阴除热,则血旺易孕矣。《脉诀》曰∶血旺易胎,气旺难孕是也。 妇人不孕属阴虚火旺不能摄精血缪仲淳曰∶女子血海虚寒而不孕者,诚用暖药。但妇人不孕,亦有阴虚火旺,不能摄受精血,又不可纯用辛温药矣。 妇人不孕属血少不能摄精朱丹溪曰∶人之育胎,阳精之施也,阴血能摄之,精成其子,血成其胞,胎孕乃成。今妇人无子,率由血少不足以摄精也。血少固非一端,然欲得子者,必须补其精血,使无亏欠,乃可成胎孕。若泛用秦桂丸之剂,熏戕脏腑,血气沸腾,祸不旋踵矣。又曰∶瘦弱妇人,性躁多火,经水不调,不能成胎。以子宫干涩无血,不能摄受精血故也。益水养阴,宜大五补丸、增损三才丸加减,以养血主之。东垣有六味丸。补妇人阴血不足无子,服之能胎孕。 妇人不孕戒服秦桂丸热药论朱丹溪曰∶无子之因,多起于妇人。医者不求其因起于何处,遍阅古方,唯秦桂丸,用温热药,人甘受燔灼之祸而不悔,何也?或曰春气温和,则万物发生,冬气寒冽,则万物消陨,非秦桂温热,何以得子脏温暖成胎? 予曰∶妇人和平,则乐有子。和则气血匀,平则阴阳不争。今服此药,经血必紫黑,渐成衰少。始则饮食渐进,久则口苦而干,阴阳不平,血气不和,病反蜂起,以秦桂丸耗损真阴故也,戒之。 按∶秦桂丸为妇人子宫虚寒积冷不孕者设。若血虚火旺,真阴不足,不能摄精者服之,则阴血反耗,而燥热助邪矣。 慎斋按∶以上六条,序妇人不孕,有虚寒、伏热、肾虚、血少,为不足之病也。 张子和曰∶有妇人年三十四,梦与鬼交,及见神堂阴司,舟楫桥梁,如此一十五年,竟无妊娠。此阳火盛于上,阴水盛于下。见鬼神者,阴之灵。神堂者,阴之所。舟楫桥梁,水之用。两手寸脉皆沉而伏,知胸中有实痰也。凡三涌、三泄、三汗,不旬日而无梦,一月而有娠。 妇人不孕属脂膜闭塞子宫朱丹溪曰∶妇人肥盛者,多不能孕育。以身中有脂膜闭塞子宫,致经事不行。瘦弱妇人不能孕育,以子宫无血,精气不聚故也。肥人无子,宜先服二陈汤,四物去生地,加香附,久服之。丸更妙。 朱丹溪曰∶肥盛妇人,禀受甚浓,恣于酒食,经水不调,不能成孕。以躯脂满溢,湿痰闭塞子宫故也。宜燥湿、去痰、行气、二陈加木香、二术、香附、芎、归,或导痰汤。 陈良甫曰∶妇人有全不产育,及二三十年断绝者,荡胞汤主之,日三服,夜一服,温覆汗,必下积血及冷赤脓如豆汁,力弱大困者,一二服止。 妇人不孕分肥瘦有痰与火之别何松庵曰∶有肥白妇人不能成胎者,或痰滞血海,子宫虚冷,不能摄精,尺脉沉滑而迟者,当温其子宫,补中气,消痰为主。有瘦弱妇人不能成胎者,或内热多火,子宫血枯,不能凝精,尺脉洪数而浮者,当滋阴降火,顺气养血为主。 慎斋按∶以上五条,序妇人不孕,有痰饮、积血、脂膜,为实邪有余之病也。 薛立斋曰∶妇人不孕,亦有六淫七情之邪伤冲任。或宿疾淹留,传遗脏腑,或子宫虚冷,或气旺血衰,或血中伏热。又有脾胃虚损,不能荣养冲任。更当审男子形质何如。有肾虚精弱,不能融育成胎。有禀赋原弱,气血虚损。有嗜欲无度,阴精衰惫。各当求原而治。至大要,则当审男女尺脉。若右尺脉细,或虚大无力,用八味丸。左尺洪大,按之无力,用六味丸。两尺俱微细,或浮大,用十补丸。若误用辛热燥血,不唯无益,反受其害矣。 慎斋按∶以上一条,序不孕之理,兼男女病情而论之也。 《褚氏遗书》曰∶男女之合,二情交畅,阴血先至,阳精后充,血开裹精,精入为骨,而男形成。阳精先入,阴血后参,精开裹血,血入居本,而女形成。 成胎以左右阴阳之气动分男女《圣济经》曰∶天之德,地之气,阴阳至和,流薄一体。因气而左动则属阳,阳资之则成男。因气而右动则属阴,阴资之则成女。《易》称干道成男,坤道成女。此男女之别也。 成胎以日数精血之胜分男女李东垣曰∶经水断后一二日,血海始净,精胜其血,感者成男。四五日后,血脉已旺,精不胜血,感者成女。至六七日后,虽交感亦不成胎。 成胎以子宫之左右分男女朱丹溪曰∶《易》云∶干道成男,坤道成女。夫乾坤,阴阳之性情也。左右,阴阳之道路也。男女,阴阳之仪象也。父精母血,因感而会。精之泄,阳之施也。血能摄精,精成其骨。此万物之资始于干元也。血之行也,精不能摄血成其胞。此万物之资生于坤元也。阴阳交媾,胚胎始凝。胎所居,名曰子宫。一系在下,上有两歧,一达于左,一达于右。精胜其血,则阳为之主,受气于左子宫,而男形成。精不胜血,则阴为之主,受气于右子宫,而女形成,孕成而始化胞也。 成胎以先天之阴阳相胜分男女马玄台曰∶男子先天之气,方父母媾精时,阴气不胜其阳则成男。凡医书谓阴血先至,阳精后冲,纵气来乘,血开裹精,阴外阳内则成男,其义亦渺。大约阴气不胜其阳,则为男。女子先天之气,方父母交媾时,阳气不胜其阴,则为女。凡医书谓阳精先入,阴血后参,横气来助,精开裹血,阴内阳外则成女,其义亦渺。大约阳气不胜其阴,则为女。 程鸣谦曰∶信褚氏之言,则人有精先泄而生男,精后泄而生女者,何欤?信东垣之言,则有经始断,交合生女,经久断交合生男。亦有四五日以前交合无孕,八九日以后交合有孕者,何欤?俞子木又谓∶微阳不能射阴,弱阴不能摄阳。信斯言也。世有 羸之夫,怯弱之妇,屡屡受胎。而血气方刚,精力过人者,往往有终身不育,竟至乏嗣,独何欤?丹溪论治,专以妇人经水为主。然富贵之家,侍外家亦多,其中宁无月水如期者? 又有经前夫频育,而娶此以图易,则不受胎。岂能受于此。而不能受于彼耶?大抵父母生子,如天地生物。《易》曰,坤道其顺乎承天而时行。知地之生物,不过顺承乎天,则知母之生子,亦不过顺承乎父而已。知母之顺承乎父,则种子者果以妇人为主乎,以男子为主乎?若主男子,则不拘老少强弱,康宁病患,精之易泄难泄,只以交感之时,百脉齐到为善耳。若男女之辨,不以精血先后为拘,不以经尽几日为拘,不以夜半前后交感为拘,不以父母强弱为拘,只以精血各由百脉齐到者别胜负耳。故精之百脉齐到胜乎血,则成男。血之百脉齐到胜乎精,则成女矣。 李东璧曰∶《易》云,一阴一阳之谓道。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干道成男,坤道成女。此盖言男女生生之机,亦阴阳造化之良能也。齐・褚澄言血先至裹精则生男,精先至裹血则生女。阴阳均至,非男非女之身。精血散分,骈胎品胎之兆。《道藏》言∶月水亡后一三五日成男,二四六日成女。东垣言∶血海始净一二日成男,三四五成女。《圣济经》言∶因气而左动,阳资之则成男;因气而右动,阴资之则成女。丹溪乃非褚氏而是东垣,主《圣济》左右之说立论,归于子宫左右之系,其说可谓悉矣。窃谓褚氏未可非也,东垣亦未尽是也。 盖褚氏以精血之先后言,《道藏》以日数之奇偶言,东垣以女血之盈亏言,《圣济》、丹溪以子宫之左右言。各执一见,会而通之,理自得矣。夫独男独女之胎,可以日数论,骈胎品胎之感,亦可以日数论乎?稽之史载,一产三子四子,有半男半女,或男多女少,男少女多,则一三五日为男,二四六日为女之说,岂其然哉。岂有一日受男,而二日复受女之理乎?此褚氏、《圣济》、丹溪主精血、子宫左右之论为有见。而《道藏》、东垣日数之论为可疑矣。叔和《脉经》以脉之左右浮沉,辨猥生之男女;高阳《脉诀》,以脉之纵横逆顺,别骈品之胎形,恐亦臆度之见,而非确论也。 慎斋按∶以上七条,序受胎辨男女之分,有不同之论也。经云,左右者,阴阳之道路。男女者,阴阳之仪象。故阴阳和,而万物生。夫妇合,而男女形。可见男女之生,未有不本于阴阳之理者也。故褚澄以精血先后分男女,东垣以日数奇偶分男女,鸣谦以百脉齐到分男女,皆为理之未确。故丹溪议褚李二公之论为未融,而以《易》道之干元资始,坤元资生为据,娄全善所以叹为造极精微,发前人未发是矣。若子宫分左右,而以两歧辨男女,夫子宫为命门,女子系胞,形如合钵,何尝两歧,而分左右则是有两子宫,此说为凿空无据。《圣济》是论左右阴阳之气分男女,未尝以子宫有左右之分也。况男女交媾时,均有其精,何尝有血。褚氏、东垣、丹溪,俱以精血混言,几见男女媾精,而妇人以血施也。前贤之论多谬,僭辨之。 朱丹溪曰∶或问双胎者何也?曰∶精气有余,歧而分之,血因分而摄之故也。若男女同孕者,刚日阳时,柔日阴时,感则阴阳混杂,不属左,不属右,受气于两歧之间也。亦有三胎四胎五胎六胎者,犹是而已。 成胎有二男二女属精血之盛《人镜经》曰∶精气盛,则成二男。血气盛,则成二女。精血皆盛,则成一男一女。或精血散分,则成男胎。 或精血混杂,则成非男非女。男不可为父,女不可为母。皆非纯气,或感邪祟鬼怪之 气,则成异类矣。 不成男女为阴阳驳气所乘朱丹溪曰∶或问有男不可为父,女不可为母,与男子之兼形者,若何分之?曰∶男不可为父,得阳道之亏者也。女不可为母,得阴道之塞者也。兼形者,由阴为驳气所乘,为状不一。有女兼男形者,又有下为女体,上具男之全角者,此又驳之甚也。或曰∶驳气所乘,独见于阴,而所成之形,又若是不同耶?曰∶阴体虚,驳气易乘。驳气所乘,阴阳相混,无所为主,不可属左,不可属右,受气于两歧之间,随所得驳气之轻重而成形,故所兼之形有不同也。 慎斋按∶以上三条,序受孕有双胎之异,有不成男女之形,此皆阴阳变常,驳气所感,理之所不可稽者也。 巢元方曰∶妊娠一月,名胚胎,足厥阴脉养之。二月名始膏,足少阳脉养之。三月名始胎,手心主脉养之。当此时,血不流行,形象始化。四月始受水精,以成血脉,手少阳脉养之。五月始受火精,以成气,足太阴脉养之。六月始受金精,以成筋,足阳明脉养之。七月始受木精,以成骨,手太阴脉养之。八月始受土精,以成肤革,手阳明脉养之。九月始受石精,以成毛发,足少阴脉养之。十月,五脏六腑、关节、人神皆备。其大略也。 十二经脉养胎以五行分四时陈良甫曰∶推巢氏所论,妊娠脉养之理,若厥阴肝脉,足少阳胆脉,为一脏腑之经。四时之令,必始于春木。故十二经之养始于肝,所以养胎在一月二月。手心主心胞络脉、手少阳三焦脉,属火而夏旺,所以养胎在三月四月。手少阴、手太阳,乃心脉也,君主之官。足太阴脾脉、足阳明胃脉,属土而旺长夏,所以养胎在五月六月。 手太阴肺脉、手阳明大肠脉,属金而旺秋,所以养胎在七月八月。足少阴肾脉、足太阳膀胱脉,属水而旺冬,所以在腹中,受足诸脏之气脉所养,然后待时而生。此论微奥有至理,世有明者,未有过于巢氏之论矣。 十月养胎始于足厥阴肝木《圣济经》曰∶原四时之化始于木,十二经之养始于肝。滋肝之经,足厥阴之脉也。自厥阴次之。至于太阳,自一月积之,至于十月,五月相生之气,天地相合之数,举在于是。然手少阴、太阳之经,无所专养者,以君主之官,无为而已。是皆母之真气,所赖以养形者也。 慎斋按∶以上三条,序受胎之始,分十二经脉以养胎也。人自受胎于胞门,则手足十二经脉,其气血周流,俱以拥养胎元。岂有逐月分经,某经养某月之胎之理。马玄台已驳之矣。但在巢氏一月二月,是论受胎之月数,犹为近理也。至良甫所论,是以年岁之一月二月,而以五行分四时论也。夫人受胎,不拘时月。必欲以木火土金水,配定某月养胎,则受胎在正月二月者,犹可以木配之也。若在四五六月者,何以配之,不经甚矣,当俟正之。 《圣济经》曰∶或者以妊娠母治,有伤胎破血之论。岂知邪气暴戾,正气衰微,苟执方无权,纵而勿药,则母将羸弱,子安能保。上古圣人谓重身毒之,有故无殒,衰其大半而止。盖药之性味,本以疗疾,诚能处以中庸,与疾适当,且知半而止之,亦何疑于攻治哉。 王海藏曰∶安胎之法有二,如母病以致动胎者,但疗母则胎自安。或胎气不固,或有触动,以致母病者,宜安胎则母自愈。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胎疾不可不疗。而疗之之法,则当分母病、胎病,以处治也。 胎前用药从厥阴经治法有三禁论张洁古曰∶妇人童幼,天癸未行属少阴,天癸既行属厥阴,天癸既绝属太阴。治胎产病从厥阴者,是祖气生化之源也。厥阴与少阳为表里,故治法无犯胃气,及上中二焦,谓之三禁。不可汗、不可下、不可利小便。若发汗,则同伤寒下早证。利大便,则脉数而动于脾。利小便,则内亡津液,而胃中枯燥。用药能不犯三禁,则荣卫和而寒热止。 王海藏曰∶胎前气血和平,则百病不生。若气旺而热,热则耗气血而胎不安,当清热养血为主。若起居饮食,调养得宜,绝嗜欲,安养胎气,虽感别证,总以安胎为主。 胎前清热养血宜兼顺气为主论朱丹溪曰∶胎前当清热养血为主,白术、黄芩为安胎之圣药。俗医不知不敢用,反谓温热剂可以养胎。不知胎前最宜清热,令血循经不妄行,故能养胎。黄芩安胎,为上中二焦药,使降火下行。益母草活血行气,有补阴之功。胎前无滞,产后无虚,以行气中有补也。胎至三月四月忽腹痛,唯砂仁、木香能安胎治痛行气。八九月必须顺气,用枳壳、紫苏之属。但气虚者,宜补气以行滞,用参、术、陈皮、归、芍、甘草,加腹皮。气实者,耗气以抑阳,用芩、术、陈皮、甘草,加枳壳。如将临月,胎热以三补丸加香附、白芍,或地黄膏,血虚者四物。若瘦弱人,勿用芍药,以其伐肝也。 胎前三禁以养血健脾清热疏气为主论汪石山曰∶徐之才与巢元方,有十月养胎用药之法,当逐月详其所属之经,气血虚实,而用是经之药,虚则补之,壅者疏之,热则凉之,寒者温之,不可汗下,及利小便。盖胎元必赖气血以养,若汗则亡阳伤气,下则亡阴伤血,利小便则伤精液。是以三者,皆在所忌。凡胎前病,总以养血、健脾、清热、疏气为主。 慎斋按∶十月分经养胎之说,创自巢元方《病源论》。夫巢氏为隋代名医,张子和叹其谬立名色。故云支派之分,自巢氏始。《病源》之失,亦自巢氏始。即如受胎,始于命门子户,人身十二经气血,俱翕聚以养胎元,岂有某经养某月胎之理。而陈良甫附会其说,以五行分发四时,安养胎法,尤无理甚矣。若徐之才,又因元方、良甫之谬,而以十月分发某月见某证,则用某药立方主治,分列条下。夫孕妇胎前,病邪百出,岂有限于某月必见某证,执用某方以治之,不但胶柱鼓瑟,直是齐东之语,荒诞不稽者也。故存巢陈二论,删去徐氏十条,以正《妇人良方》讹以传讹之失。汪石山见理甚明,亦从而称述之,何欤? 胎前清热养血宜开郁为主论汪石山曰∶妊娠必须清热调血,使血循经,以养其胎。故丹溪用黄芩、白术,为安胎圣药。盖胎之成,由母之气血蓄聚以养之,气血既聚则易郁。是以先哲多用黄芩清热,香附开郁也。 徐春甫曰∶世医安胎,多用艾、附、砂仁热补,为害尤甚。不知血气清和,无火煎烁,则胎安而固。气虚则提不住,血热则溢妄行,胎欲不堕,得乎?香附虽云快气开郁,多用则损正气。砂仁快脾气,多用亦耗真气。 况香燥之品,气血两伤,求以安胎,适以损胎矣。 慎斋按∶香附、木香、砂仁,世医谓安胎必用。不知此三味性温而辛,久服反致耗气助火。虽曰胎前须顺气,但药性有偏胜,宜兼清热,如黄芩、知母之属为当。若胎气虚寒者,又不在此例也。 喻嘉言曰∶地之体本重,然得天气以包举之,则生机不息。若重阴冱寒之区,天日之光不显,则物生实罕。 人之体,肌肉丰盛,乃血之荣旺。但血旺易至气衰,久而弥觉其偏也。夫气与血,两相维而不可偏。气为主则血流,血为主则气反不流,非气之衰也,气不流,有似乎衰耳。故一切补气药皆不可用,而耗气之药反有可施。缘气得补则愈锢,不若耗之,以助其流动,久之血仍归其统握中矣。湖阳公主体肥难产,南山道士进瘦胎方,而产得顺利。盖肥满之躯,胎处其中,全无空隙。以故伤胎之药,止能耗其外之气,而不能耗其内之真气,此用药之妙也。 慎斋按∶胎前宜顺气,气顺则不滞。枳壳散、束胎饮,本为气实肥盛,安佚郁闷者立法耳。若气体虚弱,元气不足,或虚气胀满,或虚寒腹痛,必须参、术大补。岂谓胎前必用耗气药乎,宜合春甫一条兼看为得。 方约之曰∶妇人有娠则碍脾,运化迟而生湿,湿生热。丹溪先生用黄芩、白术为安胎之圣药。盖白术健脾燥湿,条芩清热故也。但娠妇赖血养胎,方内四物去川芎,佐之为尤备耳。 张飞畴曰∶古人用黄芩安胎。是因子气过热不宁,故用苦寒以安之。脾为一身之津梁,主内外诸气,而胎息运化之机,全赖脾土,故用白术以助之。然唯形瘦血热,营行过疾,胎常上逼,过动不安者为相宜。若形盛气衰,胎常下坠者,非人参举之不安。形实气盛,胎常不运者,非香、砂耗之不安。血虚火旺,腹常急痛者,非归、芍养之不安。体肥痰盛,呕逆眩晕者,非半、苓豁之不安。此皆治母气之偏胜也。若因风寒所伤而胎不安,则桂枝汤、香苏散、葱白香豉汤,谅所宜用。伏邪时气,尤宜急下。此即安胎之要诀。下药中,独芒硝切不可犯。若有客犯而用白术,使热邪留恋不解,反足伤胎矣。 安胎宜固肾不必用黄芩白术论赵养葵曰∶或问白术、黄芩,安胎之圣药,此二味,恐胎前必不可缺乎?曰∶未必然也。胎茎之系于脾,犹盅之系于梁也。若栋柱不固,栋梁必挠。所以安胎先固两肾,使肾中和暖,始脾有生气,何必定以白术、黄芩为安胎耶。凡腹中有热,胎不安,固用凉药。腹中有寒,胎亦不安,必用温药,此常法也。殊不知两肾中,其水火之源,冲任之根,胎元之所系甚要,非白术、黄芩之所安也。如肾中无水,胎不安,用六味地黄壮水。肾中无火,用八味地黄益火。故调经当用杜仲、续断、阿胶、艾叶、当归、五味,出入于六味、八味汤中为快捷方式。总之,一以贯之也。此诸书之所不及,余特表而出之。 许学士曰∶妇人妊娠,唯在抑阳助阴。然胎前药,最恶群队。若阴阳交错,别生他病。唯南山道士枳壳散,所以抑阳。四物汤,所以助阴。但枳壳散少寒,单服之,恐有胎寒腹痛之患。以内补丸佐之,则阳不至强,阴不至弱,阴阳调而胎孕安。此前人未尝论及也。 娄全善曰∶观许学士论枳壳、四物、内补三方,人皆用之,何如?大率妊妇唯在抑阳助阴。经云∶阴搏阳别,谓之有子。盖关前为阳,关后为阴,尺中之脉,按之搏手不绝者,妊也。妇人平居,阳气微盛,无他病。 及妊子,则经闭以养胎。若阳气盛搏之,则经脉妄行,胎始不固,故贵抑阳助阴。但枳壳散少寒,内补丸佐之,则阴阳调和,而胎气自安矣。 朱丹溪曰∶世之难产者,往往见于郁闷安佚之人,富贵豢养之家。若贫贱辛苦者,无有也。方书止有瘦胎饮一论,其方为湖阳公主设也,实非极至之言。彼湖阳公主,奉养太过,其气必实,耗其气,使之和平,故易产。此南山道士进瘦胎、枳壳散,抑阳降气,为众方之冠,温隐居加木香、当归佐之。若形肥人,知其气必虚,久坐知其气不运,而气愈弱,儿在胞胎,因母气不能自运,故难产。当补其母之气,则儿健易产矣。遂于《大全方》紫苏饮,加参、术补气药,随母形色禀性,参时加减,名曰达生散,人参、白术、白芍、当归、腹皮、紫苏、陈皮、甘草,加枳壳、砂仁。 慎斋按∶以上五条,序胎前用方之大略也。胎前用药,清热养血为主。而清热养血之后,唯以补脾为要,此培后天元气之本也。若养葵则不用芩、术,而以地黄饮加杜、续以补肾。夫胎系于肾,肾固则胎自安,此补脾不如补肾之要妙也。许学士内补丸已启其端,赵氏从而发明之,可谓扶安胎之秘旨矣。 《女科集略》曰∶女之肾脏系于胎,是母之真气,子所赖也。受妊之后。宜令镇静,则血气安和。须内达七情,外薄五味,大冷大热之物,皆在所禁。使雾露风邪,不得乘间而入。亦不得交合阴阳,触动欲火。务谨节饮食,若食兔缺唇,食犬无声,食杂鱼致疮癣。心气大惊而癫疾,肾气不足而解颅,脾气不和而羸瘦,心气虚乏而神不足。儿从母气,不可不慎也。苟无胎动胎痛,泻痢风寒外邪,不可轻易服药。 《便产须知》曰∶勿乱服药,勿过饮酒,勿妄针灸,勿向非常地便,勿举重登高涉险,勿恣欲行房。心有大惊,犯之难产,子必癫痫。勿多睡卧,时时行步。勿劳力过度,使肾气不足,生子解颅。衣毋太温,食毋太饱。 若脾胃不和,荣卫虚怯,子必羸瘦多病。如犯修造动土,犯其土气,令子破形殒命。刀犯者形必伤,泥犯者窍必塞,打击者色青暗,系缚者相拘挛。若有此等,验如影响,切宜避之。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胎前调理避忌之法也。 《素问》曰∶何以知怀子之且生?曰∶身有病而无邪脉也。 马玄台曰∶身有病者,经闭也。无邪脉者,尺中之脉和匀也。妇人怀妊一月,则阴阳之精尚未变化。二月则精气正变,其气熏蒸,冲胃而为恶阻。至三四月,则恶阻少止,脉甚滑疾。盖男女正成形质,其气尚未定也。至五六月以后,形质已定,男女既分。及八九十月,其脉平和如无娠。然非医者深明脉理,病者确明其故,难以诊而知也。《脉诀》云∶滑疾不散胎三月,但疾不散五月母。至六月后,则疾速亦无矣。然亦有始终洪数不变者,其气甚盛,不可一例拘也。故帝问怀子将生者,何以知之,正此意耳。伯言身虽有经闭之病,而无经闭之脉。彼经闭之脉,尺中来而断绝,或按之全无者是也。此则脉体平和匀静,乃无病脉,至八月九月十月而然,正怀子将生之候耳。 《素问》曰∶妇人足少阴脉动甚者,妊子也。又曰∶阴搏阳别,谓之有子。 王太仆曰∶足少阴,肾脉也。动者,如豆厥厥动摇也。阴,尺中也。搏,谓搏触于手也。尺脉搏击,与寸脉殊别,则有孕之兆也。 《难经》曰∶女子以肾系胞,三部浮沉正等,按之不绝者,有妊也。 王叔和曰∶妇人三部脉浮沉,以手按之不绝者,孕子也。妊娠初时,寸微,呼吸五至而尺数也。脉滑疾,重以手按之散者,胎已三月也。脉重手按之不散,但疾不滑者,五月也。此即阴搏阳别之义。言尺脉滑数,寸脉微小,而尺与寸脉别者,孕脉也。 齐仲甫曰∶经云,阴搏阳别,谓之有子。此乃气血调和,阳施阴化也。叔和云∶脉平而虚,乳子法也。诊其脉,左少阴动甚者,妊子也。夫手少阴,心脉也,心主血。足少阴,肾脉也,肾为胞门子户。大抵少阴经左手属心,左足属肾。下主乎尺,尺中按之不绝者,有妊也。 潘硕甫曰∶女人以血为本,血旺是为本足,气旺则血反衰。故女人以血胜气者为贵。少阴动甚者,手少阴之脉也。心主血,动甚则血旺,血旺易胎,故云有子,即《内经》所谓妇人手少阴脉动甚,妊子是也。尺脉者,左尺足少阴肾之脉也。肾为天一之水,主子宫以系胞,孕胎之根蒂也。滑利则不枯涩,有替替含物之象,故妊娠。 即经所谓阴搏阳别,谓之有子。叔和所谓尺中之脉,按之不绝,同义也。即此滑利之脉,应指疾而不散。滑为血液,疾而不散,乃血液敛结之象,是为有胎三月。若但疾而不散,是从虚渐实,血液坚凝,转成形体,故不滑,此妊娠五月之脉也。 崔紫虚曰∶阴搏于下,阳别于上,血气和调,有子之象。手之少阴,其脉动甚,尺按不绝,此为有孕。少阴属心,心主血脉。肾为胞门,脉应于尺。或寸脉微,关滑尺数,往来流利,如雀之啄。或诊三部,浮沉一止,或平而虚。当问月水,妇人有病而无邪脉,此孕非病,所以不月。 慎斋按∶以上六条,序妇人胎孕之脉也。《内经・平人气象论》云∶妇人手少阴脉动甚者,妊子。又《阴阳别论》云∶阴搏阳别,谓之有子。此二语原兼心与肾二经并论也。手少阴主心,心生血,妇人以血养胎,故血旺则易孕。始受胎时,精与血凝聚不散,故心脉厥厥而动也。阴搏者,太仆注,尺中也。尺脉搏手,搏即动甚之义。足少阴属肾,肾主精,女子以系胞,而子宫在焉。精射胞门,则子宫之气,裹血 ,故应手而搏击于阳脉之上。 《内经》原两明其义,自全元起改手少阴为足少阴,后人遂有议太仆注手少阴之误。有从全本不从王本之说,岂知王注阴搏之阴谓尺中,则知心与肾原兼诊之,而妊孕可推也。予初读《内经》,颇惑此句为难解,必经文两句合看始明。今得仲甫、硕甫二论,更了如也,因附辨之。 王叔和曰∶妇人妊娠四月,欲知男女法,左疾为男,右疾为女,俱疾为生二子。又曰∶左脉尺内偏大为男,右尺内偏大为女,左右俱大产二子。大者,如实状也。即阴搏阳别之义。尺脉实大,与寸脉殊别,但分男左女右也。又曰∶左脉沉实为男,右脉浮大为女。 辨男女以左右阴阳虚实论张景岳曰∶以左右分阴阳,则左为阳右为阴。以尺寸分阴阳,则寸为阳尺为阴。以脉体分阴阳,则鼓搏沉实为阳,虚弱浮涩为阴。诸阳实者为男,诸阴虚者为女,庶为一定之论。 娄全善曰∶按丹溪云∶男受胎在左子宫,女受胎在右子宫。推之于脉,其义亦然。如胎在左,则气血护胎而盛于左,故脉亦从之而左疾,为男。左大为男也。胎在右,则气血护胎而盛于右,故脉亦从之而右疾,为女。右大为女也。亦犹经云∶阴搏阳别,谓之有子。言受胎处,脐腹之下,气血护胎,而盛于下。故阴之尺脉,鼓搏有力,与阳之寸脉殊别也。 慎斋按∶《难经》云,肾有两,左为肾,右为命门。命门,男子藏精,女子系胞。则知命门即胞门,而子宫属焉。肾有左右之分,而子宫无左右之分。 今丹溪云,男受胎在左子宫。女受胎在右子宫,是妇人胞门有两子宫矣。甚为凿空无据。今全善以丹溪之言为证,但云气血护胎而盛于左,则为男;气血护胎而盛于右,则为女,乃可。若云盛于左子宫为男,盛于右子宫为女,犹为附会之谬。假如妇人有品胎骈胎,则子宫亦有累累耶。 潘硕甫曰∶《举要》云∶男女之别,以左右取。左疾为男,右疾为女。沉实在左,浮大在右,左男右女,可以预剖。盖左脉疾胜于右,是为男孕。以男属阳居左,胎气盅于阳,故左胜。右脉疾胜于左,是为女孕。以女属阴居右,胎气盅于阴,故右胜也。又更视其腹如箕为女胎,腹如釜为男胎。盖男女孕于胞中,女面母腹,则足膝抵腹,下大上小,故如箕。男面背母,则背脊抵腹,其形正员,故如釜也。又胎有男女,则成有迟速。男动在三月,阳性早也。女动在五月,阴性迟也。 杨仁斋曰∶叔和以左手太阳浮大为男,右手太阴沉细为女。元宾以右手浮大为女,左手沉实为男。较是二说,不无 牾。然即《脉经》本旨而详之,又有若异而实同者。经曰∶左手沉实为男,右手浮大为女。又曰∶左右手俱浮大者,生二女;俱沉实者,生二男。元宾之所主者此也。经曰∶左手尺中浮大者男,右手尺中沉细者女。又曰∶尺脉俱浮产二男,尺脉俱沉产二女。 叔和之所主者此也。何者沉细之说与沉实之义不同,右尺浮大之说与右手浮大亦异?欲知男女之法,大抵沉实者为男,沉细者为女。右尺浮大者,固知其女;左尺浮大者,大抵皆男。沉细为女,沉实为男,即所谓诸阳为男,诸阴为女是也。左尺浮大为男,右尺浮大为女,即所谓左疾为男,右疾为女是也。元宾言其详,盖合左右两手而别阴阳。叔和言其略,特不过《脉经》论尺脉之义,尚何有异同之辨哉。 慎斋按∶以上五条,序辨男女之脉也。男女之脉,自叔和而下,纷纷聚讼,益为支离。即明如丹溪,而以左右子宫分男女,更有以左大顺男,右大顺女。此左右以医者为言,犹属不解。前条唯景岳、硕甫二说,为得其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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