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60年代,有一老妇,患便秘而求治,祖父见其精神不振,自汗淋漓,问其所苦,其言患便秘已有数年,如厕困难,大便硬结难出,苦不堪言,甚则常用手抠挖,方可便出少许。曾多方求医,服药颇多,有的服后稍见小效,后又便秘。
查看其所用方药,有大小承气加减以攻下,有润肠之品以润下,属消导攻下为主,皆无收功。
祖父诊脉言:六脉沉迟细弱,右关脉尤甚,舌淡苔白,触其手冰凉,患者言,每次便后多汗出肢凉。
祖父思之立方以四君子汤加减:党参18克,焦术15克,云苓块12克,生黄芪18克,肉桂3克,附子5克,川朴6克,乌药6克,当归15克,熟地30克,甘草3克。3剂,水煎空心服,每日1剂。
当时,余临症抄方,不解其意。3日后患者复诊,言服药后自觉腹中有热气上升,且腹内震动,漉漉有声,矢气连连,今日晨起如厕,大便顺利而出,便后腹中空空,有饥饿感,饮小米粥一小碗,胃口大开。祖父诊脉后,于前方加神曲9克,元参12克,嘱其继服3剂。后知便秘之苦已愈。
此案诊治,余一直在思索,难解其意。祖父告曰:此妇年老精亏,机能不振,阳气不足,肠内阴寒无以温煦,故大便干结难行,得四君子汤以振气机,又有桂附温之,阴寒去,便结解,大便自通。祖父又打比方说:“大便是在体内冻住了!”言后笑声朗朗。余如梦方醒,妙哉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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