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周萍的这篇文章如同读小说。但这真实仿佛比虚构更像小说。
1986年,我作为对外经贸大学的老师加入中央讲师团,来到江西省萍乡市上栗镇金山乡中学当乡村教师,教英文,结识了该校体育教师周萍。体育老师见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英文:May I introduce myself? 从此我们成为好友。我竭力鼓励他学英语。次年我的浪漫云游激情勃发,拒绝回京而去了西藏工作。西藏当时特别缺英文导游,我跟旅游局长混熟后,便写了封信鼓励周萍辞职到西藏当导游。他便背了个包来到西藏,工资比以前多了几倍,而且完全走进另一个世界!那年头,跟领导、父母招呼都不打便辞职远去,实在不可思议!这就是周萍!我后来去美国、香港、北京,干什么事儿都拉着周萍一块儿练,但似乎都没把他的英文特长用上,直到这次开练拍打拉筋,英文网站整个就交给他了。
于是我们又像当年一样,开始了浪漫悠长、充满梦幻的云游......
小孩今年高考,考期正好在端午节后,我就顺便请了几天假,回趟江西老家,看看能不能做点考前的后勤工作,尽管深知此行对他分数提高毫无用处,甚至可能会破坏他惯常的心态。过去的二十年里,我们基本没有生活在一起,他一直由爷爷奶奶带大。小学高年级就开始在学校寄宿,而我老婆在他6个月大的时候,就去深圳工厂打工了。儿子小学留过级,去年还差点弃考。他人非常聪明,就是“不务正业”,一直叛逆,把太多的时间花在街舞、手机游戏、电脑游戏和交朋结友,搞得全家鸡犬不宁。在高考补习班学习期间,最初成绩排名靠后,后来有几次考到补习班几百人前三名。经过估分,他说这次可以考到一所较好的学校。
火车上拍打4岁女孩
我母亲这几年一直担心他有忧郁症,送他去过两个精神病院,经过一些所谓的测试方法和手段,诊断结果并没有定性的东西,但还是开了一些药服用。两年前在我父母反复劝说下,儿子偶尔服食了一些,剩下几瓶就没有吃了。他是真的让人生气,我曾几次有过念头:一铁锤往他头上砸去,然后我自己去坐牢。老天保佑,我这种狭隘、险恶和变态的心理,很快就戛然而止,并且是永久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头脑和思想,我们不能勉强所有的人,都按照自己已知或既定的轨迹行事或言语,并且因此让自己不开心,郁闷,造病,然后死得更快。我母亲说他几天不刷牙不洗脸,我说不用担心,真正的人才都与众不同,不随波逐流,只要经络通了,一个月不洗澡连汗都是香的啊。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一个人无法忍受的东西,另一个人却情有独钟。这就是差异,差异让世界多彩与丰富。
5月31日,阳光灿烂,北京站广场人山人海。旅客们提着大包小包,在广场排成七八个长队通过验证口,再过安检门,有武警把守,安保态势俨如机场。
当我匆忙赶到二楼5号候车室,却传来T145次北京开往南昌火车晚点的通知,不禁想起好几年前《股色股香》(品味绝望)一章里的一句话:
绝望是最完美的期待,期待是最漫长的绝望。
晚点不也是一种期待么?坐过那趟车的旅客都说,这趟车不晚点是不正常的,北京去往江西走京广线的仅此一趟,经停站点多。候车室人满为患,很多人蹲在地上或站着,嗑着瓜子闲聊。有不少人坐在椅子上,却把行李放在另一座位上,搞得别人没法坐。我见有一座位,后半部被行李占着,前半部空着,就走近座椅边一位像是搞装修或建筑工地干活的中年男子。
“请问这儿有人坐吗?”我轻声问。
“有人。”他把眼光投向坐在地上大包裹上的壮汉。
“他什么时候要坐,我马上就起来。”我也不客气,顺势就坐下了。
一打听,他们是去东北的一个城市,站票,不知什么时候到站。我赶紧手机登陆查询,告诉他们是次日早上6点多到达。他们说,下车后洗个脸,吃个早点,正好赶长途汽车。他们见我比较友善,也就相安无事。候车坐与不坐,对我无所谓,因为已买好了卧铺票,何况蹲地即可“拉屎拉筋”。在“有人”的座位上坐了两个多小时,没人叫我起来,此时开始检票进站。检票闸口就剩几个人了,我还痴情于继续阅读手机内置词典的单词。
三十年前,我在厕所背单词,感到无限幸福,不闻屎臭,憧憬着某一天从不同文化背景看到不同风景;而俞敏洪在未名湖背词典。三十年后,我还在背单词,对用5元或10元的数据流量套餐还举棋不定,俞敏洪却掌控着新东方。李阳也不知说了多少次,句子量比词汇量更重要。漫长而又苦难的童话始终不肯接近尾声。治病不治命,或曰治百病不治百人。当一个人有时间抱怨自己被边缘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时间做点力所能及的有意义的事情呢?
我铺位在19上,对面空阔区用于固定轮椅供残疾人使用。6个人的空间仅3人,显得格外空旷,安静舒适。火车13:30启动了,只晚点1小时30分钟。
一对60开外的夫妻,在17中和18中,没买到下铺。那男的说他老婆脚痛,可能上不了中铺。我想,有扶手梯子,应该能上去。在老公和18下女乘客两人共同帮助下,她艰难地尝试了三四次,还是进不了中铺,因为腿不能有扭动和正常弯曲。我想帮一把,但考虑到:上去了,下来去卫生间或吃饭又怎么办呢?我建议他们去找一下列车长,把实际情况说一下,请车长调剂出一个下铺来。这时18下的乘客对17下躺着玩手机的小伙子说:
“麻烦您给这位大妈换个铺位,好吗?”
“好的。”小伙子扫了一眼,坐起身,答道。
“您得给小伙子补点钱,下铺贵一点。”乘客向老头提议。
我估计那小伙不会要那钱,其差价不过10元。老头塞给小伙一些钱,小伙婉言谢绝。我以为那老头听不进他人建议,也就没有告诉他拍打拉筋可以大大缓解他妻子的脚痛。我觉得那女乘客是个热心肠,应该有点善缘,就对她说,其实拍打可以治腿痛,拍打的过程,既是诊断又是治疗。她说她比较健康,没哪里特别不舒服。她看上去气色还不错,也比较健谈,整体看与健康人没有差别。我说让我试试你有没有毛病。我用中等力度拍打她右手肘内侧,一分钟不到就出痧了,五六分钟,肘部出了一大堆紫黑的痧毒。我告诉她心脏和肺部都有问题,回家后应该练习拍打拉筋。她自己马上拍打另一手肘,同样出痧又快又多。她问我是不是医生。我说不是,只是学了这种不吃药不打针就可治病的方法。她说原来在卫校工作,虽非教学第一线,对治病方法多少知道一些……现在退休了。
一听那口音,我就知道那是在牛角坪的萍乡卫校,我读书时练长跑经常往那校门口过。我们一家人住一普通中学家属院二楼,四楼住的一户人家,都是从部队转业的,男的和我父亲是同事,女的是卫校老师。他们子女中有两个女儿是我母亲班上的学生,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们跟我母亲打过招呼,也从来没有见过她们给我母亲拜过年,尽管不知多少次从我们门前走过。那年代,老百姓还没有开始使用煤气,楼道本来就比较狭窄,明文有规定不得放置任何物品,可一楼二楼的公用楼道竟然被他们家的藕煤占了,邻居进出极为不便,更不用说扛着自行车上下了。后来他们搬家到了别的新居,竟然把原来私自占有的公用楼道转让给了其他个人继续占有。
我父母出身不好,过于老实,工作虽然平凡,做事却踏踏实实,勤勤恳恳,非常敬业。父亲是会计,业务娴熟,原则性强,秉公办事,是萍乡市教育系统的“铁算盘”,但喜欢“管闲事”,哪家小孩玩水(那时候,自来水是单位出钱的)他会管,所以他得罪的人最多。我母亲那时月工资是47元,每月存10元,存了一年120元买了一台新缝纫机,硬有人“举报”我父亲贪污公款买的,而且到我们家“取证”。文革中、文革后那些革过他命的革命者都一个个先他而去。他平时连感冒都没有,医院一检查却是胃癌。他胃切除三分之一后,又过了13年,生活自理,2012年冬天没能走过85岁生日。他生前的单位在殡仪馆主持简短追悼会,书记和工会领导都来了并致辞,高度评价了他的一生:他是个坚强的人,从不向困难低头。母亲年年被评为学校或市里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曾当选“全省三八红旗手”,“全国优秀班主任”,但她从来不提及,并把各种荣誉证书都封存锁起来。
眼前这位女乘客,是我老乡,与我邻居又这么熟悉,我就送了一本《拍打拉筋自愈法手册》给她,希望对她和她的朋友或家人,在改善自我健康方面能有些益处。只是某些部队转业人员的“占有”哲学,让我想起萧老师说的西医用杀死、切除和消灭的思维,也就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
我躺在19上闭目养神,下面边座有三位年轻女子叽叽喳喳,一边闲聊一边吃东西。其中一位在电话里说,她的卧铺没有和另外两个姐妹在一起,只好每三个小时聚一下。我说可以与我换,这样你就可以在一块了。她说她在同车厢4上,并说还是好人多。我爬上新的铺位,并没有什么睡意,就继续在手机上学习。如果你此时瞌睡,你会睡着做梦;如果你此时学习,你会实现梦想。无限延伸的铁轨下面,安详地躺着数不清的枕木,它们悄无声息地忍受寒冷与饥饿,日晒雨淋,只为贴近大地的温暖,在黑夜为孤山排解寂寞。一节节车厢,满载着五光十色的人们,驮着他们逝去的记忆或新的希冀,奔向已知或未知的世界,去埋葬或播种。
“大家好,我是常石磊。啊,终于可以唱歌了。当那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我就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轻风吹拂不停/在茂密的山楂树下/风吹乱/年青旋工和铁匠的头发/啊茂密的山楂树/白花满树开放/我们的山楂树呀/它为何悲伤。”其实并没有人唱歌,却不知怎么会有那场景与画面,也许音乐可以融化思绪与情感,穿透人们的灵魂。
夕阳西下,列车还在中原大地驰骋。下铺传来幼儿一阵咳嗽声,接着是呕吐。母亲赶紧用手纸擦拭被呕吐物弄脏的地板,父亲则大声训斥小孩,“你哭什么?安静一点不行呀?”旁边的乘客劝其父亲不该责怪小孩,一定是小孩病了,不舒服才哭闹。过了一阵,小孩还在抽噎啜泣,继续咳嗽、呕吐,吐出的东西像是清水,没什么内容物。又是父亲的责备,说是小孩太娇气。我有点看不惯了,父母哪能这样对待小孩?革命岂能靠谩骂与责备。萧老师博客里拍打急救的案例不胜枚举,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小女孩双肘出痧
我诚恳地告诉小孩的父母,车厢空气不流通,空调这么冷,小孩一定是受寒了。我帮她轻轻拍打一下,一定会好的。他们没反对,我就对小孩说,伯伯轻轻拍下你的手,你等下就舒服了,不用怕。她母亲用被子包住她的身子,露出右手臂让我拍打肘内侧。我打得很轻,因为这皮肤太娇嫩了,毕竟才四岁呀!不到两分钟就出痧了。我让其父亲帮着拍左肘内侧。看到症状基本缓过来,我就让其父母继续拍双手手腕处的内关穴。对小孩的拍打前后不到十五分钟,小孩就不再哭闹和咳嗽了,四岁的幼女重拾童真,铺上铺下蹦来蹦去,欢声笑语,人见人爱。当然后来还有过一次呕吐,那是排毒的气冲病灶。整个晚上我没有再听到咳嗽声和哭闹声。
我从挎包里拿出两本介绍拍打筋自愈法的小册子,给观战的乘客说,本手册详细介绍了拍打拉筋如何治病的方法,很简单实用,一分钟就可学会。小孩的父母拿在手上翻了几页,不到一分钟,就把书还给我了,没有买。真可谓以牙还牙,爽快,不拖泥带水。拍打拉筋,一分钟就会,过于有效过于简单,自己做,不花钱。骗谁呢?!
缘聚缘散,我没有因为没人买书感到丝毫的悲哀,正要转身把书放进包里去的时候,一位老头说要一本。我说要10块钱哦。他说知道。他姓梁,家住宜春北路,说自己身体很棒,一直对中医养生比较关注,妻子腿脚有些不便,在北京工作的儿子硬是塞给母亲一大包药,尽管老头并不愿意老伴服用这些药。那老头说他们家属院不少人腰腿痛,行走不便。我让他给我留了电话和地址,说如果有空会提前告诉他,让他叫几个邻居一起来看看现场学习拍打拉筋。在宜春我呆了好几天,天天记挂着这件事,却始终没有去约定,不过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再主动联系他。
夜幕降临。一位穿黑色连衣裙的中年妇女主动要求我帮她拍打一下。我稍微看了一下她的脸,发现脸部皮肤发黑,眼袋明显,神情憔悴。见她衣着单薄,我建议她穿比较厚实的衣服,以免更多寒气进入体内。我用普通力度拍打了她的双肘双肩,总共不到半小时,紫黑的痧疙瘩成堆。这属于虚寒体质,心肝肺毛病不可小觑。建议她到达目的地后,尽快开始拍打。有用没用,试了再说。
黑衣妇女的肩部出痧
黑衣妇女的手臂出痧
无知者无畏。猛然间我听到有人拍打,循声望去,但见一位满脸稚气的小女孩正拍打一位高大男士的右肘。一起一落,像模像样。这位男士应该至少相信拍打对自己没坏处,所以他面带笑容,鼓励女孩继续拍打,十分钟不到,就出了不少痧。一个看上去十分健硕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对拍打一无所知的六七岁女童,在游玩中就诊断出来患有心脏病!去公立医院挂个门诊号多少钱?早期的心脏病几台仪器又能诊断出来呢?
7岁女孩拍打陌生男子
这女孩很顽皮,之前她回答一女子问她几个水果的单词,我顺便说了句英语短句问她什么意思,她说听不懂,还踢了我一脚就跑开了。直到那女子叫她准备下车,我才知道那患有心脏病的肌肉男并不是她父亲,和我一样,素不相识,也许某种因缘,聚到了一起。火车开始进站减速,小女孩突然从车门返回车厢里面,爬到上铺,查看母亲有没有遗漏什么零星物品,可见其细致,就算是有母亲的吩咐,也起码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这个女孩,实在可爱,有强烈的好奇心,善于观察与模仿,能接受新鲜事物,胆大心细,乐于与人沟通。假如她母亲对拍打拉筋略知一二,也有意让她成为“神医”,也许在完成义务教育前就可能炼成了。
7岁小神医
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没人告诉她要做什么或不要做什么,她却“自作主张”,依葫芦画瓢,帮一个陌生男子拍打出痧,可见其执着与专注。相反,一对衣冠整齐、拥有良好教育背景的年轻夫妻,面对因病而哭闹的4岁幼女,除了责骂与吼叫,却手足无措,对一本介绍不花一分钱就治好他们女儿病的手册却不屑一顾,显得过于麻木。这样的灵魂,我们拿什么去拯救?
6月1日上午到达宜春,小孩和老婆都在,还有其他一些亲戚。我帮他们做了中饭和晚饭。晚饭后把小孩送到寄宿的学校。当晚老婆开车和我一起到萍乡,和我母亲住在一起。次日端午节,弟弟一家三口过来一起吃了顿饭。
6月3日上午我要离开萍乡去宜春的时候,母亲很不高兴:
“你就不能在萍乡多呆一天?这个院子里有三个老人知道你要回来,都盼望你能教她们一下正确的拍打法。她们跟我学拍打有一段时间了,有的坚持得很好,有的不得要领。我没有你们体验营的经历,你帮她们拍打,她们就知道方法和力度,有些问题你去回答,她们肯定更信。你老是一天到晚往外面跑!”
“好。你跟她们约一下,就定到明天即4日下午两点在我们家,我中午前一定赶回来。”我只好这样推迟我母亲的事情,因为老婆那边也有事,两边都不能耽误。“我是忙碌的费加罗,这边叫我做这个,那边要我做那个。”
自从去年9月23日作为职业司机生涯结束以来,基本上没有摸过方向盘了,开车或坐车都没有丝毫的兴趣,当然谈不上恐惧。常常记得萧老师的亲切教导:死亡是一种美德。当我小孩能基本自食其力的时候,也许我会同时对我弟弟、老婆和小孩他们三个人说,不管任何原因,假如哪天我死了,请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第一件事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我送火送葬场焚烧。既不要打一挂爆竹,也无需一个花圈,更不要什么骨灰盒、寿衣、香烛或冥币。总之,赶紧火化,越快越好。这样简单,少花钱,不麻烦人。一个在生的时候都没个人样,死后还去麻烦别人,不更是一种新罪恶吗?多耗费别人一秒钟或多花费一分钱无异于谋财害命。若干年后,安乐死在大陆可能会是合法的,当哪一天我脑死亡或基本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屎尿在身,吃不进拉不出,眼瞎耳聋,口是心非,全然不知道谁是谁,那一针就搞定,永恒的幸福美好时光真正来临,多好。活而不活,死而不死,对所有的人都是更多的不公、痛苦、折磨与灾难。
6月3日下午,在宜春高铁站东边下浦一个村子里,听说有位小伙有肾病,在家休养,我决定去看看他。小伙31岁,研究生毕业,环保专业,2008年查出得了肾病,很多企业事业单位都要聘他,可惜身体这一关没法过。去年旧病复发,不能正常上班,现在在一亲戚的公司做点较为轻松的事情。听他母亲说,最近一直在吃药,只要一停药,症状就会加重,而且现在肝脏已经出问题了。看上去,他脸色苍白,全身上下没什么肌肉,身体虚弱。我告诉他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来给你治病的,只是教你一套方法,自己给自己治病,以后要坚持自己练。病非一日生,莫望一日好。
小伙子手腕出
我先给他讲了拍打拉筋原理和实施要点,帮他拍了一只手的肘部和手腕。拍打不到一分钟,手心、手背、手指还有额头,都冒出冰凉的冷汗,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严重的反应。我接着帮他拍了一个膝盖,另一个膝盖我让他自己拍。我用普通的力度,拍了他的两条腿的背面(包括腘窝),总共半个小时左右,两腿后面都是紫黑的痧,出痧又快又多。我告诉他当晚不要洗澡了,以后可以参照我的拍打方法长期坚持下去,必须进行地毯式轰炸,配合拉筋,效果当然更好。我把萧老师在香港理工大学拍打拉筋演讲会光盘播放给他们母子俩看。我当时想留下他的电话或邮箱,以便日后跟踪回访。后来走得匆忙,也就忘了这事。在指导他做拍打的时候,有七八位女村民跟着我一起学习拍打,大家都很认真地拍打,拍了一两个小时,都出痧不少。她们不知道我来,我也没打算给她们讲解示范,是她们正好碰上了。她们的问题主要是肩周炎、腰腿痛、椎间盘突出,睡眠不好。
6月4日上午我从宜春赶往萍乡。买好D205车票就在候车室等候,正点09:30宜春开,萍乡10:01到。预告火车晚点4分钟,我行李简单,就一个手提电脑,所以我走在最后,省得排队。有位20岁左右的少女,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目光呆滞,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呼吸急促,步履蹒跚。我知道可能会出事,就有意地放慢脚步,跟在她身后。工作人员问她哪里不舒服,她说没有不舒服。问她去哪里,她说去长沙坐飞机到厦门。工作人员请我帮忙,我名正言顺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不可能存在“扶不扶”的问题),穿过隧道上了另一站台,与那少女一道,等候同一趟列车。工作人员让她坐在从值班室搬出来的凳子上。她呼吸越来越困难,工作人员问她以前有没有得过病,她没有回答,呼吸异常短促表浅,眼球不动,眼睑不眨,眼看就要晕过去。我跟她说,我来帮你拍打一下,这个方法顶用。看到她不置可否,没有任何反应,努力睁开的眼睛都快合成一条缝了。情况紧急,救人要紧!我把电脑包往地方一撂,赶紧拍打手肘内弯。一看表,只有四分钟火车就要进站了!就是说如果四分钟还没有缓解过来,车站会拒绝让她上车,她必须就近接受救治,赶不上四点飞厦门的航班了。幸运的是,一分钟不到就出来大量的痧,她满头大汗。我赶紧让工作人员拍另一只手的肘部,总共拍了不到三分钟,症状大为缓解,神志清醒了。
厦门少女手肘出痧
工作人员喂开水(女孩穿这么少,不得病才怪呢!)
我往东一看,子弹头已徐徐进站。上车后,我帮她找到她自己的座位。列车长通过广播找来了两位医生,急救箱也提来了。号脉,听诊器听诊,血压计量血压,前后花了近十五分钟,期间没有采取任何救助措施,最后说没有什么大碍了。医生问手上是谁弄的。我说是我帮她疏通了一下经络。列车长问医生患者血压怎样。医生说,血压测得不准,有根管子漏气。我想,如果管子不漏气,医生又能怎样?他可能会说,血压属于正常值或非正常值。其实是血压计告诉医生的。在急救的时候,医生的救治有点过于程序化,需要各种各样的检测工具或仪器。拍打就不一样,诊断治疗一步到位,立竿见影,几分钟就搞掂。
列车长安慰厦门少女(天热时更易着寒,因为空调!)
萍乡是我陌生而又熟悉的家乡,那里不知盛载过了我多少个不眠之夜。小学、中学、大专、第一份工作,都是在萍乡。下午两点刚过,三位退休女教师先后来到我家。三楼的彭老师今年88岁,住在我们家楼上有35年了,儿孙满堂,长期高血压并一直吃药。今年春节后跟我母亲练习拍打头部、手臂和腿部,血压降到120mm Hg了,我母亲没有叫她停药,是否停药要由她本人慎重选择。我母亲的“徒弟”中,彭老师最信拍打有效,坚持得最好,每天拍打都有几个小时,特别是头部拍打最多,有事没事就拍。还把自己的儿媳和孙女打得“遍体鳞伤,痧痕累累”。
她们四位老前辈(包括我母亲)认真地听我的讲解与示范,包括手法与力度和注意事项。她们个个如获至宝,笑逐颜开。最后都要拿钱给我,让我帮她们买拍打棒和拍痧手。我让她们先用手拍,手是带气的,下次回来时会带几个拍子给她们。我母亲还留了一个全新的拍痧手给我在新西兰工作的妹妹,尽管回家的日期还没有确定。我说既然邻居要就先给邻居,我到时带一个回来就是。我母亲仍然不同意,可见她已经把拍打工具都看成是健康的一部分了。我让母亲把拍打拉筋学习光盘和萧老师在香港理工大学演讲的光盘借给她们观看。
我母亲已退休多年,看到她早几天发给我的微信才知道她今年78岁了。我至今不知父母的生日,他们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什么时候是他们的生日。我父亲80母亲70那一年,父母的一些亲戚及同事总共有四桌人在餐馆吃了顿饭,说是生日酒,餐费和酒水钱都是我父母自己掏的钱,我弟弟他们去操办的,那时候我正好也在家,却拿不出一分钱来给他们。那是我记忆中父母唯一的一次生日酒。我自己也从来不过生日。父母知道我这个人特别古怪固执,知道我对什么生日和人情世故毫无兴趣,也知道我脾气暴躁,所以也就从来不提他们的生日,惟恐我的神经会再受到什么新的刺激,因为他们知道我第一次高考后的冬天,在黄浦江边的堤岸徘徊了很久,差一点跳入寒涛滚滚的黄浦江。苦难的人永远生活在记忆里,快乐的人会永远寻找希望。
母亲去年开始学电脑上网,去年年底照着《拍打拉筋自愈法手册》自学拍打,每到一处都宣传医行天下自愈健康管理理念,去乡下也把拉筋踏板带去告诉别人怎么用,总是把好东西与他人分享。今年五月份开始学如何用微信,天天看医行天下微信的资讯和文章。早两天打电话给我汇报,说自己穿着袜子靠墙站立在拉筋踏板最高档位上,小腿能拉半个小时,一般一天早晚各一次,为分散注意力和痛感,同时拍打头部。我目前还无法核实她脚后跟是完全落在凸纹面板上,还是在有布料包裹的木条上,如果是后者,拉筋质量就要打点折扣了。无论如何,近80岁的老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今年春节期间我在家,母亲说感冒咳嗽一个多月了都没好,医院去了好多次,也吃了各种药,但还是咳嗽。于是我帮她拍打了一次头部和前胸,总共大约有半个多小时。她说当晚就流鼻涕,她预感是好的前兆。结果后来感冒咳嗽就好了。
春节后她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萧老师从事的工作是有意义的,是大胆创新,有益于百姓。他真正为民众着想,是勇者。我会身体力行,立即行动。从今往后不再买保健品了。原来我误认为保健品就能“保健”。我只想自己健康,不麻烦子女,不使子女受罪受累。我明知保健品价格昂贵、坑人,还是去买,心存一线希望。现在我想通了,懂了,我有点后悔了。希望你每天也抽出点时间拍打拉筋,使自己身体健康起来。有健康,你就有希望、有未来、有发展。拍痧手我拿了一个。
前几天发来微信:拍打拉筋自愈法确实好,自己健康自己做主,不能让医生来主宰,也不能依赖保健品。经过这半年的拍打拉筋实践,我坚信这方法确实奇妙,它真正给我带来了健康。我二十几年的口腔溃疡好多了,我的尿频、夜尿多、尿无力、尿失禁好了,我的腰酸背痛也好了。我的脚走路轻松了,有劲了,原来上楼梯要上一步拖一步,现在一脚一步。原来大便有时要依赖一下座厕架,现在蹲着拉屎,当然蹲久了,要用手支撑一下才能起来。我感到整个身体都在朝健康方向逆转。特别可喜的是,心理更健康了。我人老了,七十八岁了,但我心没老。我还想做一些事,想学习,想看书,想增长一些知识,想种花,想做好事善事,想带动亲戚朋友、同事同学拍打,想为他们的健康尽力,因为他们的健康会给我带来快乐和欣慰。
希望你能坚持拍打拉筋。知识需要积累,健康也需要积累。希望你每天能抽出点时间健身。把它成为一种习惯、一种信仰,把自己的身体搞得棒棒的,到那时后你做事或工作就可得心应手。人到中年身体走下坡路了,千万要引起足够重视。有了健康,才有未来、幸福和快乐。
桌上的一对小音箱整个晚上重复地播放几首藏蒙民歌,没注意在唱什么,贺西格的《黑小伙》哼唱却突然穿越时空,把我带进梦幻草原,牧童随羊群渐渐远去,没有了马背上的狂奔和那达慕恢弘的威势,剩下的只是落日余晖,轻轻的吟游,淡淡的忧伤,和着马头琴同样的千回百转,心底慢慢浮上一丝忧郁……抬头一看,竟是新的黎明。
周萍
joysoilcn@163.com
2014年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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