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众芳多零落,鸡冠花却强项勃发、傲骨生姿、峨冠博带,昂首于秋风。那扇面形、扫帚形、璎珞形的花序上,密生着的线状绒毛在阳光下闪耀着丝绒般的光泽,朱紫奋采、黄白争奇,自有其独特的风韵。
古代文人对鸡冠花早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留下了许多绮丽的诗句。元代姚文奂《题画鸡冠花》:“何处一声天下白,霜华晚拂绛云冠;五陵斗罢归来后,独立秋亭血未干。”宋代赵企《咏鸡冠花》:“秋光及物眼犹迷,着叶婆娑拟碧鸡;精彩十分佯欲动,五更只欠一声啼。”都写得情真意切,让鸡冠花的神态美姿跃然纸上。《花史》上还有一段明成祖命翰林学士解缙作鸡冠花诗的趣事:一天皇帝见御花园盛开的红色鸡冠花中,独有一株白色鸡冠花甚觉稀奇,于是摘下藏于袖中,召解学士来作鸡冠花诗。解缙才气横溢、出口成章,当即提笔:“鸡冠本是胭脂染”,皇帝大笑:“鸡冠花都是红的吗?” 解缙不假思索地说:“是。”皇帝将袖中的白鸡冠花取出放在解缙面前意在难倒他;解缙见了随机应变写下第二句:“今日如何浅淡妆?”皇帝步步逼近:“你说为何?”解缙接着两句一泻而出:“只为五更贪报晓,至今戴得满头霜。”皇帝见了赞叹不绝,更爱其出众的才华。
鸡冠花原产印度,在我围栽培已有悠久的历史,作为常用的止血、止泻、止带的中药,多种本草均有记载,习惯常以红、白两种鸡冠花入药,还认为将鸡冠花与酒煎服治赤白痢时,赤痢用红色的、白痢宜用白色的,凭鸡冠花颜色治赤白痢似乎有点搞笑,而且传统习惯还认为白鸡冠花比红色、黄色的药用效果好,但收购来的多为红色的,怎么办呢?过去收购者就在白露至秋分采集后,任其日晒夜露退去红色变成“白鸡冠花”,其实不论何种颜色,成分、效果是一样的,仅以无梗、无杂之品为佳。
这里得说另一种苋科植物——青葙,它很像鸡冠花,花色淡红、花序尖头,两者在一起很容易自然杂交。青葙子亦为常用中药,有清肝明目降压作用。鸡冠花子与青葙子均为黑色并有光泽;鸡冠花子形圆,青葙子形扁圆;鸡冠花果壳上残留的柱长0.2~0.3厘米,约比青葙子的短1/3;用放大镜观察,鸡冠花子表面有细小凹点,青葙子则不甚明显,药业人员收购进货及配方使用应予区别。
鸡冠花在我国历史上曾作为救荒济生的食品,明朱元璋第五子朱楠在所着《救荒本草》里记载,鸡冠花可“救荒,采叶炸熟水浸淘净,油盐调食”。现在,鸡冠花的作用也引起国内外科学家的重视,它可作为一种补充粮食,提供营养平衡所特别需要的氨基酸,而且味道很好。每年,世界上贫困国家有许多儿童因缺少氨基酸而成为瞎子。国际植物遗传基因研究机构的研究员冯斯洛坦说:“只要每天食用100克鸡冠花,即相当于两汤匙的剂量,就足以最终阻止这一灾祸的降临。”鸡冠花籽粒的蛋白质含量为73%,高于玉米、小麦、大豆及牛奶。鸡冠花子虽很小,但味道像榛子,人们可放在平底锅里像爆玉米花那样烧着吃;还可用小麦和鸡冠花籽粒混合制成面粉蛋白质,这种蛋白质含量极高的面粉可制作面包等糕点;鸡冠花还可提取染料。
鸡冠花的适应性很强,能生长在缺水缺肥和虫类猖獗的地方,在杂草丛生的地方照样生机勃勃,这是因为它有坚同垂直的根的缘故。鸡冠花极其普通,但它的用处足实令人刮目相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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