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中关羽在樊城被魏兵射中右臂,毒箭药性侵骨,名医华佗取出多年研制的“麻沸散”,用来麻醉止痛、刮骨疗毒,及时成功地做好外科手术,救治了关羽。但《三国志》里没有华佗为关羽刮骨疗毒的记载,只有华佗用麻沸散剖腹开脑“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被取”。有说华佗曾为解除手术病人痛苦,千方百计寻找麻醉药,一天他上山采药,遇到一身负重伤的樵夫,撕了几片叶子、搓碎按在伤口上,不一会儿,伤痛大为减轻,华佗又惊又喜打听后才知道,那叶子是曼陀罗叶,受此启发并进一步研究,华佗才研制出以曼陀罗花为主药的“麻沸散”,相传里面还配有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天南星等药材。每到春天,在华佗家乡古城毫州的田野里都能看到美丽的曼陀罗花,这种娇艳欲滴的花朵正是神医当年发明的“麻沸散”的主要成分,尽管华佗已经去世一千八百多年,但其高超的医术、神奇的故事也像这年年盛开的曼陀罗花一样代代相传。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讲:“法华经言,佛说法时,天雨曼陀罗花;又道家北斗有陀罗星使者,手执些花,故后人因以名其花。”这就是说,曼陀罗花与佛家道家都有关,都与上天有关,真是来者不凡也。其实曼陀罗是梵语的译音,意思是“悦意花”。李时珍为研究曼陀罗花的生长状态和药理作用,曾三次冒险上武当山将其采回,植于故乡蕲州,“相传此花笑采酿酒饮,令人笑;舞采酿酒饮,令人舞;予尝试之,饮须半酣,更令一人或笑或舞引之,乃验也”。曼陀罗花,又称山茄花、洋金花、风茄花、大闹羊花、大麻子花,为茄科植物白曼陀罗或毛曼陀罗的干燥花;辛温有毒,具定喘、祛风、麻醉止痛的功效。
对《水浒》里的“蒙汗药”读者一定留下深刻印象,在陆澹安编着的《小说词语汇释》里说:“蒙”是“蒙昧”,即“昏迷”之意;“汗”是“汉”的简字;“蒙汗药”就是指能使汉子昏迷的药物。有人找出明代医家梅得元在《药性会元》里的记载:“曼陀罗花与川乌、草乌合末,即蒙汗药。”又找出清代医家张介石在《资蒙医径》里记录的:“蒙汗,一名铁布衫,少服止痛,多服则蒙汗;其方闹羊花、川乌、瓦楞子、自然铜、乳香、没药、熊胆、朱砂、麝香,凡九味,研为极细末,作一服,用热酒调服,饮一醉,不片时,浑身麻痹。”据日本外科学家冈青州考证,麻沸散是由曼陀罗花、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炒南星组成。另外还有其他如“麻药煮酒方”,能“不知刀刺割”;有“忘形酒”,能“匆匆不知人事,任人劈破,绝不知痛痒”。曼陀罗花麻醉后,可用毒扁豆碱来催醒;发生曼陀罗花中毒,也可用绿豆皮、金银花、连翘、甘草水来解毒。
在有了现代可掌控、较安全的专用麻醉剂后,曼陀罗花麻醉效果究竟如何?《中药麻醉》曾报道徐州医学院附属医院临床应用425人次,施行大小手术81种,时间最长达9小时以上,曼陀罗花药用量一次高达20克,术后一般恢复良好,手术麻醉无一例失败,麻醉效果满意者占90%左右。明代《外科十三方考》里记载有“立止哮喘烟”的名方,以曼陀罗花配川贝母、法半夏、泽兰、款冬花等制成,“文革”期间有药厂专门生产“洋金花烟”,我曾为一位认识的严重支气管哮喘患者买过多次,亲眼目睹确能顷刻见效。全国防治慢性气管炎工作会议还曾介绍洋金花注射液,效果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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