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义乌。
这里现在是个热闹非常的地方,在中央电视台的早新闻间隙可以看到这个地方的广告:物流之都,这是现在的事情了。
让我们回到遥远的古代吧,回到元朝,那时候这儿可没那么热闹。
在义乌南边,有条曲折蜿蜒流淌而过的溪水。
世界上每条溪水都是美丽的,这条溪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特别的是溪水两岸的岩石,它的颜色是红色的,所以,这条溪水又叫丹溪。
公元1281年11月28日,朱丹溪就降生在这里。
有趣的是,朱丹溪本来不叫朱丹溪,他正式的名字叫朱震亨,字彦修,就因为他住在叫丹溪的地方,后世尊称他为“丹溪翁”,说习惯了,顺嘴就叫成了朱丹溪。说起来古人的这个习惯也挺有趣的,尊重谁就用谁住的地方称呼他,这“丹溪翁”翻译成白话也就是“住在丹溪那里的一个老人”,好比是您住在杭州,为了尊重您,称呼您为“杭州老头”似的。这种尊重法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您太了不起了,把这个地方的从古到今的其它人都给盖了,因为您叫了“住在丹溪边上的老人”,这名号别人可就没法儿用了,再出个名人,也没法儿叫“住在丹溪边上的老人乙”了,可见,这个名号横的把这地方连县城在内的方圆几十里,竖的把这地方的上下几千年,这个范围内的,所有的人都给盖了。
过份了点儿吧!您一定这么想。
您还别说,反正2008北京开完奥运会以后的事情我不敢预测,打这儿往前算的,从古至今,这地方的人成就还真就没有人家朱丹溪大的。而且,尊称人家这个名号也是老百姓自愿的,受人恩泽啊,您想,没准儿这地方哪位兄台的二十代以上的爷爷当初得了重病,要不是人家朱丹溪,那位老祖宗早就挂了,哪儿还有这位兄台啊。
所以,这种称谓可是真的尊重啊,是尊称巨牛的人的,一般牛的人是无法获得的。
但是,早年的朱丹溪却无法看出来是个这么有成就的人。
少年时代
童年时候的朱丹溪,不,这个时候应该还叫朱震亨,因为“朱丹溪”这个带着光环的称谓还没有落到他的头上,这个时候的朱震亨还算是个聪明的孩子,由于家里是书香门第,所以读圣贤书、习举子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瞧,童年的朱震亨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了,来来,让我们仔细看看这个日后的名医吧:这个叫朱震亨的小孩瘦瘦的,额头宽宽的,眼睛很大,透着机灵,其中一个眼睛还有两个瞳孔——古代对名人往往有这种异乎寻常的传说,为的是显示与众不同。让我们仔细看看这只眼睛,向上看,向下,好的,一切正常,见鬼去“两个瞳孔”的谣言吧,不要让这种缺乏医学常识的谣言破坏了名医的声誉。
所以,从外表,我们怎么看这个朱震亨都是个成千上万的普通少年儿童中的普通一员。
喂!震亨同学,去哪里?什么?去私塾先生哪里,等等我,我是罗同学,我们一起去。
震亨同学,我就坐在你的同桌吧,好的,谢谢。
起立!老师好!同学们好!
现在打开手中的书,翻倒第四十八页,这是今天的课程,要背诵下面的内容:治则进,乱则退。横政之所出,横民之所止,不忍居也。思与乡人处,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也……
(语出《孟子·万章》第一章:孟子曰:「伯夷,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退;横政之所出,横民之所止,不忍居也;思与乡人处,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也。当纣之时,居北海之滨,以待天下之清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伊尹曰:『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曰:『天之生斯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此道觉此民也。』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与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也。柳下惠不羞于君,不辞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而不怨,厄穷而不悯;与乡人处,由由然不忍去也。『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裸裎于我侧,尔焉能我哉!』故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宽,薄夫敦。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孔子也。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始条理者,智之事也;终条理者,圣之事也。智,譬则巧也,圣,譬则力也。由射于百步之外也:其至,尔力也;其中,非尔力也。」)
我靠!这都是些什么书啊!震亨同学,对不起,帮助我放哨,我先闪了!什么?先生走过来了!天哪,我好后悔跟着来啊。
好,下面检查今天背诵的内容,罗同学,你是新来的,你先来背诵,什么?一天只是记住了治则进,乱则退六个字而已吗?你们现代人的古文功底如此退化吗?岂有此理,下面让我们来看看震亨同学,好,开始,“治则进,乱则退。横政之所出,横民之所止,不忍居也。思与乡人处,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也……(震亨同学记住了这么多,是为了给我难看吗)……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天啊,震亨同学在说些什么啊,我开始不懂了啊)……用上敬下,谓之尊贤。贵贵尊贤,其义一也。(数了数,一千多字啊,震亨同学,你此时不是一个人在背诵,你此时孟子附体!)”
震亨同学,你看私塾先生的眼睛里怎么开始放光了!天啊,这是什么表情啊,他干嘛过来抓住你的手不放?
激动中的先生:“震亨同学,日记千言,光大门楣有望啊!”
平淡的震亨同学:“这太容易了,没有什么意思,我明天不来学了。”
困惑中的罗同学:“咦?先生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噢,原来在这里,先生,您为什么要躲在讲台下面用头撞墙呢?”
凭心而论,朱震亨童年所受的教育是严谨的,他的父亲是读书人,祖父是进士,这还不够,老天爷又给他安排了位极其有来头的母亲,他的母亲戚氏的祖上是宋朝时的官员,虽然到了元朝,家道不行了,但家教还是有的,她对子女管教甚严,有一次朱震亨的弟弟从邻居家的鸡窝里顺了个鸡蛋,被母亲发现了,严厉地斥责他马上给邻居送回去,搞得他很久都做有鸡蛋的梦。在这种严谨的教育下,朱震亨苦读举子业,象古代任何一个读书人一样,希望能够通过科举博取功名,但是接着,却突然放弃了科举之路。对于他突然放弃的原因,我们并没有找到记载,只能看到:“先生受资爽朗,读书即了大义,为声律之赋,刻烛而成,长老咸器之,已而弃去。”这样的话语,如果从字面理解,我们的头脑中则不难出现上面我们描述过的情景,即震亨同学太聪明了,却对作学问不感兴趣,才“已而弃去”,但是如果仔细分析,就会发现这种论述很有疑点,这就好比是描述一个人:“非常有当官的天分,年纪轻轻官就越当越大,然后不当了”。这绝对是种不靠谱的逻辑,傻瓜才会相信呢,没有点儿经济或者作风问题怎么会不当官了呢?那么,历史中的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呢?朱震亨为什么放弃了科举之路,在放弃了科举之路后,开始对什么感兴趣了呢?
关于朱震亨为什么对读书不感兴趣了,历史上没有记载。
但是,我们可以从朱震亨父亲的去世来分析起。
就在朱震亨刻苦读书,大家对他也期望甚大的时候,在他十五岁时,他的父亲去世了。
在他后来写的着名的医书《格致余论》的序中,朱震亨写到:“因追念先子之内伤……一皆殁于药之误也”,“先子”在古代可不是称呼自己的儿子,而是自己故去的老子的,可见,朱震亨的父亲因为内伤病不治,在朱震亨十五岁的时候去世了,他的家道从此中落。朱震亨显然因为他父亲的去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搞不懂为什么经过医生的治疗,父亲的病不但没有好,反而还去世了,这个疑问困扰了他很久,直到多年以后自己后来懂得了医书,才晓得是医生给误治了,这让他悲愤异常。
(《格致余论》*序:《素问》,载道之书也。词简而义深,去古渐远,衍文错简,仍或有之,故非吾儒不能读。学者以易心求之,宜其茫若望洋,淡如嚼蜡。遂直以为古书不宜于今,厌而弃之,相率以为《局方》之学;间有读者,又以济其方技,漫不之省。医道隐晦,职此之由。可叹也!震昌三十岁时,因母之患脾疼,众工束手,由是有志于医。遂取《素问》读之,三年似有所得。又二年母氏之疾,以药而安。因追念先子之内伤,伯考之瞀闷,叔考之鼻衄,幼弟之腿痛,室人之积痰,一皆殁于药之误也。心胆摧裂,痛不可追。然犹虑学之未明,至四十岁复取而读之。顾以质钝,遂朝夕钻研,缺其所可疑,通其所可通。又四年而得罗太无讳知悌者为之师,因见河间、戴人、东垣、海藏诸书,始悟湿热相火为病甚多。又知医之为书,非《素问》无以立论,非《本草》无以主方。有方无论无以识病,有论无方何以模仿?夫假说问答,仲景之书也,而详于外感;明着性味,东垣之书也,而详于内伤。医之为书,至是始备;医之为道,至是始明。由是不能不致疑于《局方》也。《局方》流行,自宋迄今,罔间南北,翕然而成俗,岂无其故哉!徐而思之,湿热相火,自王太仆注文已成湮没,至张、李诸老始有发明。人之一身,阴不足而阳有余,虽谆谆然见于《素问》,而诸老犹未表章,是宜《局方》之盛行也。震昌不揣芜陋,陈于编册,并述《金匮》之治法,以证《局方》之未备,间以己意附之于后,古人以医为吾儒格物致知一事,故目其篇曰《格致余论》。未知其果是否耶?后之君子,幸改而正诸。)
但是在当时,朱震亨是不了解这些情况的,他在悲痛之余也没有什么办法,想必接茬儿读书是跑不掉的。
但是,上天似乎觉得给这个家庭的打击不够,在接下来的若干年中,他的大伯,他的叔叔,也相继患病,在经过医生诊治后,去世了。
我这样写似乎给人一种感觉,就是朱震亨家的附近有一个心怀叵测的医生,每次朱家有人生病,在请他诊治后,他都会做点什么手脚,让这个人死去。
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这样的事情出在当时应该是很普遍的现象,只能说明当时的医疗水平确实到了需要整顿的地步了。
也就是说,历史在呼唤伟大的朱丹溪的出现。
可在那个时候,摆在少年朱震亨面前的却不是这种宏伟的、巨大的使命感的召唤,而是一些具体的困难的招呼。
我们可以推想,在一个家族的主要男丁都去世了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
关于这种情形,我想在农村生活过的同学一定有感触,那就是别的家族会来欺负你,什么今天占你点儿地了,明天上你的水塘里捞点鱼了,怎么着?不满意?不满意就比划比划啊!什么?没人出来比划?那好啊,这鱼塘以后就由我来替你们看着得了(乡之右族咸陵之)。
所以,少年朱震亨的肩上早早地负担了家庭中男丁的重担。
这种重担并没有催促他向学习医术上发展,而是走向了一个偏激的方向。
古书记载这个时候的朱震亨开始变得“尚侠气”,如果有人胆敢欺负自己家族,他就一定会跳出来,“必风怒电激”地到政府有关部门去告状,不是年龄小打不过你吗?但俺读过书啊,俺文笔好啊,俺擅长动笔告状啊,反正是一定要闹得天翻地覆,连省长到省委书记全都过问才好呢,结果是搞得周围的大户人家“上下摇手相戒”:千万别惹这位祖宗,惹不起,他这么个闹法儿,搁谁也受不了!得了,别惹他们家了(莫或轻犯)!
想必是朱震亨很沉迷于这种天下无敌手的感觉,所以这种状态竟然一直持续了很久,不是很久,是太久了,具体说来,是一直持续到他三十岁。
也就是说,在这种崇尚侠气的岁月中,朱震亨度过了他的少年和几乎半个青年时代。
但是诸位并不需要担心,朱震亨是否会成为称霸街头的小混混。
毕竟人家是度过书的人,受到过正统的儒家思想教育,如果是一般人估计也就成为街头混混了,但是朱震亨不会,他想必深刻地理解到“侠”这个字的伟大含义,故所作所为必从正义出发。这一开始还只是家里面的事情,后来由于名气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发展到替别人伸张正义,比如村头老张家的庄稼被老李家的牲畜给吃了,老张头一定会哭丧着脸找到朱震亨,“震亨大侄子,你给评个理啊,他们太欺负人了!”但是如果你据此得出朱震亨只是经常包办些邻里纠纷那就彻底错了,朱震亨似乎天生就什么都不怕,只要认为是不合理的,甭管对方是谁,他都要管到底。
一个着名的例子是发生在他二十二岁的时候,我们二十二岁的时候还基本上是个毛头孩子,刚到单位见到经理说话还紧张呢,您再看看朱震亨二十二岁时都干什么了,当时元朝政府管理水平较低且随心所欲,苛捐杂税比较多,在朱震亨二十二岁那年政府要求交包银,“州县承之,急如星火”,可见各级地方领导是很重视的,虽然民间生活比较艰苦,但是这个钱各家还是要交的(民莫敢与争)。这时候我们的朱震亨出场了,他带领乡里抗命,就是不交,郡守急了,“召先生”,这个“召”字显然是用的客气了,估计是用绳索之类的东西“召”的,“召”来后郡守就问这朱震亨了:嘿,我说你小子胆子够大的啊,敢跟州政府作对,脑袋不想要了吗(君不爱头乎)!
再让我们来看看二十二岁的朱震亨的回答,估计足够让郡守背过气去了:“您郡守是个大官,当然脑袋是很重要的了,我们也就是一芥草民,脑袋并没有那么重要,您就甭替我们操心了,这个包银如果形成制度,危害将会毒及子孙(此害将毒子孙),如果您非要干这个坏事,那您干脆把我们家的财产连房子带地都收上去,来顶替大家的钱算了,您看着办吧。”
这话说的是比较有水平的,首先是直接点出:您的脑袋重要啊,您是一定在乎的,可这个事情闹不好了,您的脑袋也会搬家的噢;然后指出您干的这是坏事啊,这样郡守自己心里也会掂量掂量吧,大家毕竟都是读国学出身的吧,思想境界到哪里去了?最后说,如果您非要做,那直接到我们家抢得了,您觉得合适吗?
估计郡守听完后一定痛苦的直用脑袋撞墙:苍天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哥们儿为什么偏偏生在我的辖区里面啊!
然后郡守一定会转过脸来,用恳求的语气央求:拜托啊老大,给点面子吧,总不能让我没法儿交差吧,兄弟我也混下去啊。
那好吧,我们村王小二和李老四最近靠贩卖假奶粉发了财,我总觉着这两个人很不地道,你就上他们家收吧。
多谢老大指点,多谢!
最后的结局是:朱震亨所居的乡里,竟然只推举出两个大款交了包银(仅上富氓二人),其他乡亲皆得脱免。
由此可见,青少年时期的朱震亨是这样一个人:非常正直,爱惜百姓,敢做常人不敢做之事。
为了证明这一点,让我们再来看看他当时的所作所为吧。
当时他们县里有个不大地道的县长,很喜欢搞钱,具体搞钱的方式也很有时代特征,就是假托鬼神来营造工程(当然,现在也有这样的县长),比如他最近就和几个包工头想出来个主意,说神仙给我托梦了,让我修岱宗祠,这个工程县领导都通过了,准备开始修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做。
这个事情不做,恐怕这个工程总会有点问题,这使得他睡觉都不安心。
这件事情就是,在本县的管辖范围内有个朱震亨,这个朱震亨对此工程的态度还不清楚。
可见当时朱震亨的名气大到了何种地步,连县长搞个贪污工程都要先想着这个朱震亨会不会跳出来捣乱!
怎么办呢?不能坦白了说我想搞钱啊,还是婉转点儿透露吧。
于是县长就找来朱震亨谈话了,谈话的气氛是在县长营造的极其神秘的氛围中进行的,首先是县长用泄露天机的口气压低声音说:“震亨啊,透露你点最高机密!人这辈子的生死,实际上是岳神管的(人之生死,岳神实司之)!这事儿我没告诉别人,就告你一人了,内部消息千万别外传!”
这个县长一定觉得自己的神秘的信息已经传递给朱震亨了,于是又突然换了副严肃的面孔提高声音说:“我现在要修建岳神的宫殿,那是神仙的意思!看我这县里哪个胆大的不要命的敢拦着(孰敢干令)?!”
真的很佩服这个笨蛋县丞,费尽心机想了三天竟然想出了这个套把戏,这在朱震亨看来简直是无稽之极。
所以他立刻不留情面地回答:“我们的生命是上天给予的,需要去向土偶献媚吗(何庸媚土偶为生死计耶)?况且如果岳神无知也就罢了,如果他真的有灵的话,那么在这种民间饥荒的时候,老百姓吃还吃不饱呢,就先应该让老百姓吃饱,然后再祈求降福吧(能振吾民者,然后降之福耳)。”
这段话说的有理有据,正气凛然,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土鳖县长听到这番话时的沮丧表情,他只能后悔自己读书读的不好,说不过这个朱震亨啊,没办法,自认倒霉吧。
最后这个神仙工程的项目不了了之(卒罢其事),估计县长收的包工头的红包也只好退回去了。
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最后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局面,那就是一旦官府有什么摊派苛捐杂税的命令下来(每官书下),老百姓就都聚集到朱震亨的家里,商量怎么办(相依如父子),如果真的很严重,朱震亨就只身前往官府,和上面交涉,讲道理,摆事实,最后上面领导也基本都会给个面子,少收点儿算了(上官多听,为之损裁)。
这样的日子过到了三十岁,似乎朱震亨这辈子和中医都没关系了,看上面的叙述实在是在讲一个有为乡绅的故事,那么,朱震亨到底是从多大年龄开始了解中医的?他是怎样从一个“唯侠是尚”的青年,最终成长为一个中医大家的?他已经三十岁了,剩下的年月足够他学习中医吗?让我们接着来探索他这璀璨的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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